1950年4月,一次特殊的会议在北京召开了,这次主持会议的是刘亚楼,参与会议的是从各个部队调入空军部队的军政干部。
新中国的空军是刚刚诞生不久的新队伍,刚开张,一切都得从头开始。刘亚楼召开这次会议,正是为了给这些军政干部分配具体的工作,给空军的未来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。
主动请缨
当时很多职务还空着,刘亚楼最关心的是航校干部的选择,在上任成为空军总司令之前,刘亚楼就说过,想要建设好空军,就要先建设好航校。航校是新中国培养人才的地方,是一切东西的基础,所以航校得有能人管理,要不然,地基打不好,怎么建设高楼大厦呢?
所以会议开始没多久,刘亚楼就笑着打起了广告,他说:“空军草创,现在有很多岗位空着,但我先为一个职务作广告——航校参谋长,谁愿意当?”
底下沉默了一会儿,航校的参谋长,这个职务说重要吧,非常重要,但是下面坐着的人级别都挺高,师长级的一抓一大把,让他们去当参谋长,这属于降级了。而且参谋长这个活不好干,没有太大的权力,但是却有一大堆要操心的事情。最后更重要的是,这些人很多是头一次接触空军,很多事情自己还在摸索,门外汉怎么敢轻易接参谋长这个活呢?
正在大家都犹豫之时,一个人举起了手喊道:“让我来当吧!”大家循着声音看过去,发现这个举手的干部是二野的一位师长杨思禄。
看到杨思禄举手,刘亚楼非常惊喜,不过他还是坦诚地对杨思禄说:“小杨同志啊,你现在是二野的师长,真的想好了愿意屈居参谋长这个职位吗?”杨思禄则答道:“职务高低无所谓,我想,要是能当这个参谋长,我愿意一边工作一边学习,尽快了解空军的专业知识。”
听到杨思禄这样说,刘亚楼的眉头舒展开了,他对杨思禄说:“说得好,能当好参谋长,将来就能当一个优秀的主将,希望你能够经受住考验!”
从头开始
就这样,主动请缨的杨思禄来到了山东济南第五航校。其实杨思禄对于空军的了解也并不多,他是穷苦人家的放牛娃出身,书都没读过几天,小小年纪就当了兵,但一直都是陆军部队的一员,在来到航校之前,这位三十多岁的参谋长根本没碰过飞机。
其实这种情况在当时非常普遍,新中国的专业空军干部人数基本为零,因为过去条件艰苦,解放军根本没条件建立空军,仅有的几个空军人才还是国军那边的起义将领,剩下的干部全都要从头学起,正所谓是“在陆军的基础上建设空军”,一穷二白不可怕,人民军队的干部都是从一穷二白里成长起来的。
杨思禄当时是个绝对的外行,但是他成为参谋长之后便严格要求自己,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外行变成内行。仅此他主动提出,他要学习驾驶飞机,回想起第一次学习经历,杨思禄只觉得难上加难。当时给杨思禄做培训的是个苏联教官,飞机升空之后,苏联教官心大,直接给杨思禄来了几个“转体”,闹得杨思禄下了飞机之后脚步虚浮,吐了一地。
这件事情杨思禄一直当做自己的重大教训,想想,哪有航校的参谋长自己不会开飞机的?于是他愈发刻苦地练习,终于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空中飞行员,抗美援朝期间,杨思禄还带着自己的学员们亲赴战场,加入了空中战斗,为祖国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在生活中,杨思禄脾气很好,但是在学校里,学员们都有点害怕杨参谋长。因为头一天开学,大家就见识到了杨思禄的严格要求,当时航校开办没多久,大家纪律都很松散,而且不少学员学会了国军少爷兵的做派,举止十分轻浮,杨思禄一见便发了火,当场喝住几个学员,给他们做了几个小时的思想教育,在开学演讲上又严格重申了几条校规校纪。自从杨思禄来了,学校的风气大为扭转。
不畏艰险
杨思禄的态度很简单,虽然空军人数稀少,比较金贵,但是再金贵也是人民军队的战士,在纪律方面没有任何的特殊可讲,否则培养这些空军学员干什么?杨思禄深知,对这些年轻人而言,一点不良风气就很容易带歪一个整体,所以他得时时刻刻严明纪律,才能对得起国家的嘱托。
1954年,由于工作出色,杨思禄升任为十一航校的校长,在他的管理下,十一航校成为了当时众多空军航校的模范,从没有出过一起事故,也培养了一大批从工作到人品都格外优秀的飞行员。而且杨思禄还带着学生们针对飞行技术进行了多次创新性改良,为空军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,直到现在,中国空军依然留着杨思禄当年的成果,他的身影无处不在。
虽然作风严格,但是杨思禄在内心深处把航校这些学员都看做自己的孩子一样,待了这么多年,几乎每个学员的脸他都认得,有的人毕业了十几年,遇见杨思禄,杨思禄还记得他是哪一届哪一班的,这些学生在杨思禄心里都是珍宝,是国家的未来。
为了这份责任,杨思禄几乎不眠不休,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交给了工作,人都老了不少,别人心疼他操劳,杨思禄却说:“如今这点困难,和当年爬雪山过草地比起来什么都不算,我们是党员,有生之年,应该多为国家操点心。”
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是一个没有强大空中力量的国家,可是在最艰难的时代里,有一批最伟大的战士在为了祖国空军的未来而奋斗,晚年的杨思禄曾寄语年轻人:“革命胜利来之不易,希望年轻人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,听党的话,听主席的话,好好生活,好好工作。”前辈披荆斩棘,后人更当砥砺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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